医学论文哪里有?本文详细探讨了DoC的发病机制及其功能磁共振影像学评估的最新进展。意识障碍是一类由严重脑损伤或缺血缺氧等引起的神经系统疾病,主要表现为觉醒状态和意识水平的显著改变。
1 研究资料
1.4 意识及觉醒状态评估
本研究根据《格拉斯哥昏迷量表》(Glasgow coma scale,GCS)以及《昏迷恢复修订量表》(Coma recovery scale-revised,CRS-R)对DoC患者进行意识状态的评估。GCS由苏格兰格神经外科教授 Graham Teasdale与 BryanJ.Jennett提出,最初应用于脑外伤昏迷,现已扩展至评估各种原因导致的意识障碍,GCS量表由于操作简单容易掌握,是目前急救中心最常用的意识评估工具,也是重症监护室首要鉴别意识状态的评定量表(见表1-1)。CRS-R量表由美国JFK康复医学中心研发,作为评估昏迷后意识障碍严重程度的专业工具,现已成为国际公认的鉴别植物状态与最小意识状态的核心评估体系。尽管该量表在临床实践中仍存在较高的误判风险,但其作为意识障碍患者行为学评估的基准检测方案,持续在临床诊疗与科研探索中发挥重要指导作用[61](见表1-2)。意识障碍患者意识水平诊断标准见表1-3[62]。
3 结果分析
3.1 人口学资料及行为学量表结果
本研究共纳入60例DOC患者并完成MRI扫描,所有纳入患者中近期均无镇静药物使用,其中10例因结构像模糊、变形、头动较大或脑损伤累及GPe等,予以排除,最终共纳入50例患者进行分析。
在纳入分析的50例患者中,23例是女性,27例是男性;其中24例为coma,9例女性,15例男性,包括7例颅脑外伤患者,17例脑血管意外患者;26例VS/MCS,14例女性,12例男性,包括3例颅脑外伤患者,19例脑血管意外患者,4例缺血缺氧性脑病患者。根据统计分析,年龄、性别均未见显著性差异(表3-1)。
表3-2详细地展示了每位DOC患者的临床特征,包括年龄、性别、病因、GCS/CRS-R评分及意识水平。
4 讨论
4.1 GPe与中央环路模型
中央环路模型是为了明确意识障碍的发生机制而提出,其认为意识障碍的产生是皮层与皮层下电路的功能断连导致,其中前额叶、纹状体、中央丘脑、GPi等在通路中发挥着重要作用。随着我们对意识障碍发病机制认识的逐渐加深,人们越来越接受中央环路模型在意识障碍的作用,但是研究者们发现GPe可能在维持皮层活动和行为唤醒中发挥着重要作用,而中央环路模型又是一个相对简化的环路模型,所以本研究认为GPe可能是中央环路模型中的一个关键节点[33]。苍白球在解剖学、神经化学以及功能方面可分为GPe和GPi。GPe通常被视作连接皮层、基底神经节和丘脑间接回路里的一种中继结构,也就是该回路中的一个节点,其能对脑电回路中的电信号进行传递与调节,主要起到支持运动抑制的作用。不过,近期研究发现,GPe在维持皮层电活动以及行为唤醒方面有着重要意义[34,41–43,50]。另外,也有研究结果显示,GPe和皮层、丘脑存在直接连接,并且参与到觉醒和睡眠的调节之中[34,37,41,50]。在健康志愿者中,苍白球-皮层 功能连接与麻醉期间意识的丧失和恢复有关[51] 。在意识障碍患者中,行为唤醒和摄动复杂性指数(perturbational complexity index,PCI)(一种能够可靠区分有意识和无意识患者的神经测量指标)均与苍白球和背侧纹状体(dorsal striatum,dSTR)的萎缩程度相关。 一项基于图谱坐标的研究显示,超过 70%的萎缩发生在 GPe[51]。Zheng和Monti通过人类连接组计划提供的高角 度 分 辨 力 扩 散 成 像(high angular resolution diffusion imaging,HARDI)数据集发现:人类大脑中很可能存在GPe 与前额叶皮质和丘脑的直接连接,与GPi相比,GPe表现出 了不同的额叶和丘脑连接模式。GPe倾向于与意识形成的 关键区域相连接,主要为前额叶皮层及内侧丘脑,并参与皮层电活动的调节和行为的唤醒。相反,GPi更倾向于连接更多的运动相关区域,可能在运动控制方面更重要[37]。所以GPe可能在意识障碍发病中对觉醒发挥重要作用,故本研究,希望通过分析coma和VS/MCS患者之间GPe与各脑区功能连接差异,进一步说明GPe在意识障碍发病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。
4.2 GPe与不同脑区FC差异的意义
本研究中,与VS/MCS组相比,Coma组GPe与左侧额中回、左侧额上回之间的FC减弱。额中回(middle frontal gyrus,MFG)、额上回(superior frontal gyrus,SFG)均属于背外侧前额叶(dorso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, dLPFC),dLPFC是控制执行网络(central executive network,CEN)的一部分,参与运动耐受性、执行功能、注意力分配、情绪调节、寻求奖励和记忆形成等功能[66–72] 。多项神经影像学研究提示dLPFC在睡眠-觉醒调节中具有重要作用。Joo等学者通过结构MRI发现,慢性原发性失眠患者双侧dLPFC存在灰质密度降低和体积缩小的结构性改变,这种神经解剖学异常可能与睡眠障碍的病理机制相关[73]。功能层面研究显示,该脑区在失眠患者中呈现过度激活特征,Nofzinger团队的功能神经影像证据表明dLPFC兴奋性增强可能是患者对外界刺激过度警觉的神经基础[74]。另外,中国科学院团队发现,dLPFC在价值抉择中不仅编码运动层面的信息累积,还参与视觉特征到运动信息的转换,这一功能可能通过调节皮层兴奋性影响觉醒水平[75]。此外,针对颅脑损伤后意识障碍患者的无创神经调控研究表明,刺激左侧dLPFC可通过增强theta-alpha频段的功能连接和频谱功率,改善默认网络与额顶网络的协同性,从而提升患者的CRS-R评分及意识状态[76,77]。针对dLPFC的干预研究揭示了双向调节效应:Wu等发现通过重复经颅磁刺激(rTMS)增强dLPFC活动可显著改善难治性失眠患者的睡眠质量[78],而Axelrod等的实验则认为将经颅直流电刺激(tDCS)作用于dLPFC会增加心智游移的倾向,但不会改变个体对注意状态的元认知意识[79]。
结论
本研究在昏迷患者中观察到GPe与左侧额中回、左侧颞中回、左侧额上回、左侧楔前叶及右侧中央前回之间的FC减弱,这些异常的FC主要涉及与执行网络、默认网络和初级运动网络,这不仅提示昏迷患者GPe与大脑皮层之间存在功能连接模式分离,并且这些异常功能连接模式所涉及的多个大脑功能网络,可能共同参与意识障碍的发生。本研究还发现GPe与这些异常差异脑区之间的FC与患者觉醒状态呈正相关,其中GPe-左侧额上回FC与觉醒状态显示出更强的相关性,表明GPe与差异脑区(尤其是左侧额上回)之间功能连接的减弱可能是调节DoC患者觉醒状态的潜在神经机制。这些发现有助于理解意识障碍发生的潜在神经机制,并且为意识障碍患者的促醒治疗提供新思路。
参考文献(略)